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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事很奇妙，不是一就一，全就全，往往是牽一發而動全身。

如果不是鵬跟劉建明出離譜地相似，如果陳永仁沒有認錯鵬，如果鐘嘉偉沒有認錯劉建明……

總之，事情就是這麽發生了。

火爆拿回了一卷錄音帶、一片錄影碟。

錄音帶是他剪輯過的合集，是韓琛跟他的臥底的對話，而錄影碟裏面的主角是一男一女，女的是Mary，男的是黃志誠，他們在謀劃著殺掉倪坤。

“估不到會這樣吧？”抄底出他人深埋的秘密，讓火爆異常興奮，說話帶著得意，“螳螂捕蟬，黃雀在後。他們做那麽多，藏那麽深，還不是被我挖出來了。”

火爆繼續嘰嘰喳喳炫耀著自己做了哪些事，關祺沒有仔細聽，她的眼神落在他的嘴角，之前的傷口已然愈合，看不出痕跡。

記憶裏的紅卻仍在上色。

“發咩呆啊。”見關祺明顯出神的樣子，火爆不高興地在她面前揮揮手示意她聽自己吹威風。

“我只是太震驚了。”關祺笑笑，打掉了火爆的手，“現狀是，韓琛的女人跟黃志誠合謀殺害了倪坤，而且他們又不約而同各自擺人作臥底，這兩位臥底還曾經是警校同學。”

“等於是講，陳永仁在不知情情況下幫殺父仇人作二五仔反自己家。”梁邁斯接口。

“他大概知情都會選擇幫黃志誠吧。”關祺想起跟陳永仁的幾次接觸，這麽判斷道，隨之她又繼續提出疑問，“我疑惑的是，韓琛對倪家的忠誠不是假的。倪坤死之後，他沒有任何要上位的動靜，還幫阿孝上位。”

“所以呢。”關祖看向關祺。

“我在想，Mary跟黃志誠合謀的事，是為了韓琛，但是韓琛應該是不知情的。”

“那又如何。”

關祖太了解關祺了，知道她的未竟盡之意，她擔心引起紛爭，擔心倪永孝受害。他哼笑一聲說：“無論韓琛知不知道，Mary確實是為了韓琛上位殺了倪坤，你覺得阿孝會信韓琛不知情？退一步來講，他信。但是他會放過Mary？他一旦動Mary，韓琛會當無事發生？”

關祺擰過面，避開不去看關祖的眼睛，她當然知道，提出也只不過是希望有這個可能。

“當然，這一切前提是阿孝知道真相。”關祖移開了眼神，轉向了梁邁斯，梁邁斯會意地開口說：“這份碟只得一份。”

“你可以幫他選擇，一就是永遠不讓他知道真相，二就是讓他有冤報冤，有仇報仇。”他就是在逼她。

關祺不喜歡社團的事，她跟倪永孝只是在轉移壓力，在倪永孝身上找正常的情感關系去安慰。關祖知道，所以他沒怪過她，但同時他比她更知道的是，她錯了，她跟倪永孝同樣不是什麽正常健康的關系。

他要讓她看清楚，搞明白，倪永孝到底是什麽人。

火爆跟梁邁斯兩個見情景也不敢插話，整間房的氣氛靜得窒人。

最終，關祺丟下一句：“我沒資格幫他選。”就奪過梁邁斯手上把玩的光碟離開了。

他了解她，她又何嘗不是？關祺隱約領悟到關祖的用意，但是她依然很生氣，他逼她去直面，去看清止渴水是鳩酒。

但如果可以快樂，誰情願纏繞心魔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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